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南匈奴的儒家文化教育

日期:2021-10-24 来源:苏州教育学院学报 浏览次数:1332次 字体大小 关闭


南匈奴的儒家文化教育


冯世明


(苏州大学 社会学院,江苏 苏州215123)

摘要:随着政治、经济环境的改变,以及儒家文化的影响,南匈奴的社会道德规范在内附之后逐渐发生转变,其中教育起到了非常重要的作用。南匈奴接受教育的途径主要有拜师求学、博士教授、家学教育、平民自学。汉赵政权建立后,对官学进行了一定程度的恢复和提倡,由此提升了南匈奴的道德文化素质,加快了汉匈民族融合的进程。


关键词:南匈奴;教育途径;儒家思想;民族融合


中图分类号:G75.2    文献标识码:A


文章编号:1008-7931 (2020) 06-0041-06


作为一个多民族国家,中国很早就形成了以德化之的民族关系理念,主张“用夏变夷”,即通过教化,使夷狄转化为华夏的一部分。魏晋南北朝时期,民族矛盾与阶级矛盾的冲突激烈,但各族间都自觉或不自觉地吸收了对方的文化传统,其基本趋势是胡人逐步汉化。由于黄河流域各族社会制度不一,社会秩序比较混乱,汉族地主为了保持门风,少数民族统治者为了表示对先进文明的向往,都不同程度地兴办教育、提倡儒学,因此黄河流域的儒学相对发达,“建国君民,教学为先”[1]成为各民族统治者的共识。


―、学术史回顾与研究的意义


纵观魏晋南北朝北方各少数民族教育的研究,可以看到它们主要集中于三个方面:一是关于各少数民族统治者汉文化修养的研究,如戴晓刚的《后秦姚氏的汉文化修养》[2]、刘国石的《十六国时期少数民族贵族的汉文化修养》[3];二是将少数民族教育作为一个整体进行论述,如罗宏曾的《十六国时期统治者对儒学和学校事业的重视》[4],罗若群在《魏晋南北朝各民族教育》[5]以及曹文柱在《中国文化通史:魏晋南北朝卷》[6]中“十六国时期北方学校教育” 一节的论述;三是在探讨某些主题时涉及到这方面的教育问题,如施光明在《五凉政权“崇尚文教”及其影响述论》[7]和吴廷桢、郭厚安在《河西开发史研究》[8]中“‘五凉’的振兴文教与河西文化的繁荣”章节的论述。因此,专门探讨某一民族教育状况的研究成果并不多。李瑛的《匈奴族的教育》[9]对匈奴族的早期教育、从早期教育到学校教育的过渡、学校教育的发展进行了概述,然尚有许多可以补充深化之处。


匈奴是秦汉时期中原王朝最强大的对手,是五胡中最早入居汉地、“八王之乱”后第一个建立政权的少数民族。建武二十四年(48)春,“八部大人共议立比为呼韩邪单于,以其大父尝依汉得安,故欲袭其号。于是款五原塞,愿永为蕃蔽,扞御北虏”[10],从此南匈奴正式附汉。其后由于北匈奴的军事压力,朝廷又允许其徙居西河美稷,其部众散居于北地、 朔方、五原、云中、定襄、雁门、代等郡。东汉一代的统治者崇尚儒学,视其为治国安民的思想基础,“(汉明帝)其后复为功臣子孙、四姓末属别立校舍,搜选高能以受其业,自期门羽林之士,悉令通《孝经》章句,匈奴亦遣子入学” [10],匈奴子弟也入官学接受教育。在中原汉族儒家思想的影响下,匈奴掀起了习读儒家经史的浪潮。


二、南匈奴接受教育的途径


(一)拜师求学


魏晋时期,私学是最为活跃的教育形式,东汉以来跟随名儒大家学习的传统,此时更是蔚然成风。[11]譬如,弘农人董景道“少而好学,千里追师,所在惟昼夜读诵,略不与人交通。 明《春秋三传》、《京氏易》、《马氏尚书》、《韩诗》,皆精究大义” [12]。许多躲避战乱的儒师名宦,均设学授徒,传播文教。“杨轲,天水人也。少好《易》,长而不娶,学业精微,养徒数百……虽受业门徒,非入室弟子,莫得亲言。欲所论授,须旁无杂人,授入室弟子,令递相宣授。”[12]


五胡之中匈奴是较早内附的民族,匈奴贵族从小跟随汉族名儒,与汉人子弟一同学习中国传统文化。刘渊“幼好学,师事上党崔游,习《毛诗》、《京氏易》、《马氏尚书》,尤好《春秋左氏传》、《孙吴兵法》,略皆诵之,《史》、《汉》诸子,无不综览”[12]。南匈奴的聚居地山西有位上党大儒崔游,史称其“少好学,儒术甄明,恬靖谦退,自少及长,口未尝语及财利”[12],刘渊自幼拜其为师,与汉人朱纪和范隆一同学习。刘渊的从祖刘宣“朴钝少言,好学修洁。师事乐安孙炎,沈精积思,不舍昼夜,好《毛诗》《左氏传》”[12],孙炎著有《周易• 春秋例》,为《毛诗》《礼记》《春秋三传》等都作过注,受业于经学大师郑玄,时人称之为“东州大儒”。


(二)博士教授


私学活跃的同时,官学则势渐衰微,“自董卓之乱……博士失其官守,垂三十年,今文学日微,而民间古文之学乃日兴月盛”[13],古文经学正是私学的主流,也是当时教育的主导。西晋时期,国家虽然创立了国子学和太学,但“晋初太学生三千人,既多猥杂”[14],整体质量似乎不高。刘渊第四子刘聪,“幼而聪悟好学,博士朱纪大奇之。年十四,究通经史,兼综百家之言,《孙吴兵法》靡不诵之。工草隶,善属文,著述怀诗百余篇、赋颂五十余篇”[12]。在国子学中,设有“博士”“助教”等学官,自东汉中后期,博士作为学官的角色已逐渐形成,魏晋南北朝时期大多延续了这一角色。在国学时或废弃、生徒或缺的情况下,博士要么不立,要么并不负责教授。但即便如此,博士也会受命教授帝王或宗室成员。


在官学教育之余,博士私授学徒现象普遍,许多博士聚徒讲学,私带学生。山西的南匈奴“皆居于晋阳汾涧之滨”[12],匈奴前部人李景年,“见其叔子讲诵,羡之。后从博士乞得百余字,牧羊之暇,折草木书之。叔乃误曰:‘吾家千里驹也!而令麒麟久踬盐坂。’乃为娶妻教学”[15]。


(三)家学教育


家学教育是蒙养教育中最普遍、最便捷的教育形式,可以使幼童掌握基本的文化知识和道德规范,打下良好的文化基础。刘聪与儿子东平王刘约有一次对话,“汉王聪戏之曰:‘汝诵何书,味何句也?’约曰:‘臣诵《孝经》,每咏身体发肤,受之父母,不敢毁伤’……未尝不反复诵之’,聪大悅”[15]。女性往往承担了童蒙阶段的教育任务,在人的幼年时期,母亲的陪伴非常重要。在“佐祭祀”“敬舅姑”“事夫主”等责任之外,女性还有一项重要任务就是“教子女”。


匈奴贵族阶层普遍有较高的儒家修养,女性也不例外,“刘聪皇后呼延氏,渊后之从父妹,有美色,恭孝称于宗族,渊后爱聪姿貌,故以配焉”[15],其子刘和“好学夙成,习《毛诗》、《左氏春秋》、《郑氏易》”[12];刘曜皇后刘氏病重,“曜亲省临之,问其所欲言。刘泣曰:‘妾叔父昶无子,妾少养于叔,恩抚甚隆,无以报德,愿陛下贵之。妾叔皑女芳有德色,愿备后宫’”[12],这位皇后出自匈奴刘氏宗族,继任的皇后刘芳亦是“姿色才德迈与列后”[15]。


匈奴贵族与汉族女性通婚是当时很普遍的一种现象。刘渊第四子刘聪极具汉文化修养,其母张夫人就是汉族女子。新兴人刘殷夫妇以至孝闻名,“殷七岁丧父,哀毁过礼,服丧三年,未曾见齿。曾祖母王氏,盛冬思堇而不言,食不饱者一旬矣。殷怪而问之,王言其故。殷时年九岁,乃于泽中恸哭,曰:‘殷罪衅深重,幼丁艰罚,王母在堂,无旬月之养。殷为人子,而所思无获,皇天后土,愿垂哀愍。’声不绝者半日,于是忽若有人云:‘止,止声。’殷收泪视地,便有堇生焉,因得斛余而归,食而不减,至时堇生乃尽。又尝夜梦人谓之曰:‘西篱下有粟。’寤而掘之,得粟十五钟,铭曰‘七年粟百石,以赐孝子刘殷’。自是食之,七载方尽。时人嘉其至性通感,竞以谷帛遗之”[12]。 并州豪族张宣子将女儿嫁给刘殷,“张氏性亦婉顺,事王母以孝闻,奉殷如君父焉。及王氏卒,殷夫妇毁瘠,几至灭性。时柩在殡而西邻失火,风势甚盛,殷夫妇叩殡号哭,火遂越烧东家。后有二白鸠巢其庭树,自是名誉弥显”[12]。刘聪在皇后呼延氏去世后,拜刘殷的两个女儿为左右贵嫔,“性孝友,善风仪”[15],又纳殷女孙四人为贵人,“皆姿色超世,女德冠时”[15]。刘熙为刘曜之子,史称“太子孝友仁慈,志尚冲雅,亦足以堂负圣基,为承平之贤主”[12],其母羊献容亦出身汉族高门世家。


总的来说,官学、私学、家学构成了南匈奴的基本教育框架,官学教育对经学的研习和传播虽有一定作用,但私学和家学承担了大部分的教育任务。


(四)平民自学


在官学、私学和家学之外,还有一种以个人为主体的自学教育形式。据史料,南匈奴的自学主要集中于家境贫困、无力承担学费的平民阶层。


后部人陈元达“少而孤贫,常躬耕兼诵书,乐道行咏,忻忻如也”[12]。西河人王延“昼则佣赁,夜则诵书,遂究览经史,皆通大义”[12],西晋时受州郡辟召而不应,结庐于父母墓旁,自给衣食,“属天下丧乱,随刘元海迁于平阳,农蚕之暇,训诱宗族,侃侃不倦”[12], 为乡里人讲习诗书。再如前文所举之李景年,亦是少贫,后自学成才[15]。这些人出身平民,生活并不丰裕,却自学成才,深具知识阶层的教养,后均出仕汉赵政权为官。


(五)汉、前赵的教育和人才选拔政策


刘渊汉政权建立之后,发挥主要作用的仍为私学教育。刘殷为东汉光禄大夫刘陵玄孙,“弱冠,博通经史、综核群言,文章诗赋靡不该览……属永嘉之乱,没于刘聪……有七子,五子各授一经,一子授《太史公》,一子授《汉书》,一门之内,七业俱兴,北州之学,殷门为盛”[12]。在向胡族传播汉文化方面,汉族知识分子起到了无可替代的作用,因此,经学在北方得以传播流散。上党人续咸“好学,师事京兆杜预,专《春秋》、《郑氏易》,教授常数十人,博览群言,高才善文论”[12],其学生石弘“幼有孝行,以恭谦自守,受经于杜嘏,诵律于续咸”[12]。


也许是因政权草创、政局未稳之故,刘渊和刘聪在位时,官学教育似乎并没有太多建树。然而五胡入主中原后欲以中原正统自居,统治者努力提倡儒家忠孝伦理及礼乐文明,匈奴建国之后,战事频仍之余也不忘教化,史载前赵君主刘曜大力推行官学建设和教育。刘曜“元海之族子也。少孤,见养于元海。幼而聪慧,有奇度……读书志于广览,不精思章句,善属文,工草隶”[12],即位后,“立太学于长乐宫东,小学于未央宫西,简百姓年二十五已下十三已上,神志可教者千五百人,选朝贤宿儒明经笃学以教之”[12],着手恢复创办和大力提倡官学,从考试优秀者中选拔官吏,“曜临太学,引试学生之上第者拜郎中”[12]。


实行学校试经入仕制度,经学也是官吏选拔的科目之一,如“散骑侍郎董景道以明经擢为崇文祭酒”[12]。汉赵国继承汉魏以来于中枢设“九卿”或“列卿”职官的传统,记载所见有国子祭酒、博士、崇文祭酒、博士祭酒[16],这些儒家学者职官,大多在前赵政权建立之后设置,如刘均以中书监领国子祭酒,台产“拜博士祭酒、谏议大夫,领太史令”[12]。刘曜以儒家思想作为治国安邦的主体思想,可见他是一位真心接受汉族文化的君主。


三、儒家文化教育的作用及意义


(一)南匈奴儒家观念的建立


儒家经学、史学在南匈奴的教育中占据了最大的比重,所习儒家经史典籍有《诗》《书》《礼》《易》《春秋》《孝经》《论语》《史记》《汉书》等[17],且不乏研究精深者。刘渊曾对同门生朱纪、范隆说:“吾每观书传,常鄙随陆无武,绛灌无文。道由人弘,一物之不知者,固君子之所耻也。二生遇高皇而不能建封侯之业,两公属太宗而不能开庠序之美,惜哉!”[12]刘渊最重要的智囊刘宣,师从孙炎,学成而返后,数年不出门闾,孙炎常感叹:“宣若遇汉武,当逾于金日䃅也。”[12]他本人对自己的学识和能力也颇有信心,每读《汉书》至萧何、邓禹传,未尝不反复咏之曰:“大丈夫若遭二祖,终不令二公独擅美于前矣。”[12]刘渊时任光禄大夫的卜珝,“匈奴后部人也。少好读《易》,郭璞见而叹曰;‘吾所弗如也’”[12]。


在儒家教育的影响下,忠孝仁义逐渐成为南匈奴的行为规范。刘渊之兄刘延年,“年十五丧二亲,奉叔父孝闻。子良孙及弟从子为啖人贼所掠,延年追而请之。贼以良孙归延年,延年拜请曰:‘我以少孤为叔父所养,此叔父之孤孙也,愿以子易之。’贼曰:‘君义士也。’免之”[15];安昌王刘盛年轻时“不好读书,唯读《孝经》《论语》,曰‘诵此能行,足矣,安用多诵而不行乎!’”[18]此是为孝。大都督刘景攻克黎阳,南下至延津,沉男女三万余人于黄河,刘渊闻之,大怒说:“景何面复见朕?且天道岂能容之?吾所欲除者,司马氏耳,细民何罪?”[18]此是为仁。贬黜其为平虏将军。“夏,新降一部大人阿族等遂反畔,胁呼尤徽欲与俱去。呼尤徽曰:‘我老矣,受汉家恩,宁死不能相随!’”此是为忠。诸如此类的事例甚多,不一一列举。


(二)儒家文化教育的意义


在汉族人民近千年积淀的思想智慧熏陶下,南匈奴人的风尚行止潜移默化地发生着改变,汉匈思想观念渐趋一致,民族差异日益缩小,有的外族甚至已经融入当地世族的社交圈,例如,刘豹一族。刘渊“七岁遭母忧,擗踊号叫,哀感旁邻,宗族部落咸共叹赏。时司空太原王昶等闻而嘉之,并遣吊赙”[12],与当地大族太原王氏、上党李氏等“深相崇敬,推分结恩”[12],建立了良好的关系,在并州特别是太原的影响不断扩大。


南匈奴内附后,汉文化教育维系了北方经学绵延不绝的发展,加快了社会道徳规范的转变。这一转变无疑是历史的进步,汉匈的族群认知发生了转变,长期以来存在于胡汉之间的华夷界限逐渐模糊,加速了汉匈一体民族大融合的实现。但另一方面,在受教育程度上,匈奴平民与贵族有相当的距离,贵族士大夫有更多的机会可以接触汉文化、享受汉文明的成果,他们与汉族的士大夫交往、贵族女子通婚,而平民的汉化更多是随着胡汉民众相互交往和通婚、生产方式和生活方式的改变而自然发生的,两者之间存在明显差异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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编 者 按:原文载于《苏州教育学院学报》第37卷第6期如引用请据原文。

文稿审核:包·苏那嘎

排版编辑:武  彬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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